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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urish - Nexus3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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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

少女做著夢,看到的是四處燃燒起來的大廈 。
而那熾熱的火炎正刺激著身體一切的感官。
視覺不知道是誰的,那人會是自己,還是這只是他人的夢?
有個男人站在視線前方,臉上毫無畏惧之色,反而是病態的笑容。
那笑容令自己感到反胃。
刹那間,視覺的移動變得更快,閃著暗淡光芒的刀刃刺向男人。

 

「住手!」把話喊出來後,剛才看到的場景全都消失了,眼前只有一片橘紅天空,沒有兇手,沒有男人和燃燒的大廈,她鬆了一口氣。
好冷,全身都十分冰冷,她轉頭望向一旁,這才知道自己漂浮在水中,完來自己剛剛睡在水裏了。
看來剛剛只是夢,可是為何會睡在這地方?
剛才的夢…嘗試回想之後,她卻發現只有這個夢境的記憶。
奇怪,甚麼做個夢便全都忘了。
關於自己過去的事,腦海中都沒有記憶。

 

「啊?」不安感由然而生,心跳加速。
我是誰阿?
玥燐……有個不算低沉的聲音響起。
「誰在叫我?」有聲音自腦海裏傳出,下意識的回應了。
原來那是我的名字嗎?
現在總算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名字,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冷靜下來後,心跳聲便變小聲了許多,反而突顯環境的寧靜。

對了,這裏明明是森材,卻沒有任何鳥獸蟲鳴。

這地方真是奇怪,不但自己失去一切記憶,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甚麼來到這地方。
至少胸口傳來的心跳聲訴說著她並沒有死的事實。
總之先離開這個湖泊好了,她以游泳的方式回到岸邊,雖然沒有游過泳的記憶,但身體仍是作出了本能的反應。
上岸後,她在倒影中看到了自己頭髮上的皇冠以及那件披風,不過對行動並無太大阻礙就不脫下了。


湖的附近有條石磚小路,玥燐也不多加思索便沿著小路走過去,眼前出現螺旋樓梯,幾棵大樹上都以吊橋連接,她走上樓梯,往吊橋走過去。
在吊橋的盡頭,接近湖泊的那邊,玥燐看見了一間蓋在一棵杉樹上的樹屋。
整間屋子用木蓋成,門前掛著兩盞很古典的吊燈,內裏的火焰在黑夜中透出橙色光芒。

觸碰房子的門把時,心裏還浮現一種說不出的懷念感。
推開木板門進去,屋子裏充滿著木材的香氣,整個房子是圓形建築,進門便是大廳,右側就是浴室和廚房。

中央穿插著數根樹幹,樹幹上蓋著一個平台,放著墊子,棉被和枕頭,整齊得彷彿就是在等待自己使用一般。
以安身之處來說,這裏也不錯。


推開大廳的門,走到陽台上,便看到了在遠方的麾天輪和教堂,看來此處是一個小城鎭。

往左一點看過去,她看見了一座鐘塔,時鐘上的指針全都指在唯一的文字「Zero」上。
「Zero……」甚麼意思?是指由零再開始嗎?還是「新生」?抑或只是一個單純的名字?但是沒有確設的想法和答案。

脫去了長靴,玥燐坐在露台上,將雙腳伸出柵欄外,晚風輕輕吹在臉上。
就先別想太多好了,她看著遠方光輝燦爛的城鎭,好美…
明天…去看看好了,會是個甚樣的城鎭呢?

 

 

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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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橘色的光線自窗戶照進來落在臉上,非常溫暖。

黑暗的環境讓自己感到十分舒服,忍不住想小睡一下。

嘻嘻…哈哈…又是那個聲音…她睜開眼,看見了數個模糊的半透明人影在屋子裏追逐。

正想站起來看的時候頭忽然痛了起,有些片段流進了腦海中。

 

完成委托的她剛下飛機,到了大堂,她就給友人撥了一通電話。「喂,到了嗎?」

「很早就已經到了,在機場外面。」

出了機場,天已經黑了,還下著大雪。

「燐,這邊!」有個剪了清爽黑色短髮的女生搖下車窗對自己揮著手,她駕的是一輛黑色吉普車。

那是嵐,她的朋友兼同居人。

 

打開車門,把手上還提的一大袋東西扔進車廂,她自己也坐了進去。

不等自己發話,車子已經開往熟悉的路去了。

「先去看那群小傢伙吧,這種時間應該還可以會面,韻應該很掛念你。」

「那孩子幾天沒看見我就會鬧別扭,要不是工作我就不用送韻去那裏了。」她看著窗外的景色平淡地說著。

「哈哈,你就不考慮下除此以外的工作嗎?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容易找到其他工作。」嵐正爽朗地大笑著。

「要是可以我也想要離開,但是我可不能毀約。」礙於當初簽下的合約,她無法隨時離開工作,回到日常生活中。

在玥燐嘆了口氣的同時,窗外的景色也停了下來。

「喔!到了,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明天記得來接我,還有小心駕駛。」 正準備下車,便發現衣服被扯住了。

「你該不會只顧著那孩子就忘了我吧?」嵐的臉上寫著不滿。

「甚麼會呢。」玥燐輕吻了嵐一下作為道別,衣服才被鬆開,隨後她便推門下車。

沒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四周都回復寧靜,彷彿聲音都被雪所吸走了。

 

面前是一坐稍有一點歷史的建築,她走到建築物前按下大門旁邊的門鈴,等候片刻,就看見有一名年輕的修女出來開門了。

「禮貌話就先不說了,你來得正好,孩子們正在鬧別扭,不願睡覺,我們也安慰不來。快進來吧,外面也在下雪,很冷的。」

一進門,她就直接去到孩子們所在的房子。

才打開門,便有一名孩子撲了過來,被緊緊抱住的感覺從胸口傳來。

「一段時間不見就這麼敢了。」她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前,輕輕啜泣著的一個金色長髮的男孩,他是最黏的一個。

她搓揉了一下他的頭髮,「長了很多呢,有在好好保養吧韻?」

「嗯……」哭聲依然沒停止。

「不要哭了,我不是就在這裏嗎?」

「為何這麼久才來?」

「我也是要工作的,這次工作的地方很遠,一下飛機就馬上來了,我也是很想你們的。」

她知道這孩子最愛向自己撒嬌了。

安慰一番後,她站起來,牵起韻的手,傳來的溫暖逐漸驅散著自己手上的冰冷。

 

「你們都有乖乖的聽修女的話吧?」

「有!」 孩子們都十分雀躍。

她笑了起來,「那你們去把那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吧,那是聖誕禮物,一人一份哦。」

「哇!」幾個小孩七手八腳的很快就把袋子的東西全部清空。

唯一沒去拿的就只有一直摟住自己的韻,玥燐蹲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韻平衡。

「你不要禮物嗎?」只見韻低下了頭,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我,我只要媽媽就夠了……。」

聽見這句的時候,玥燐幾乎是馬上抱住了韻。

她心裏感到十分溫暖,幸福感幾乎滿溢。

她不自覺的抱緊了懷中的他,沒有東西能取代她們給自己帶來的幸福感。

只有這刻,心以乎不是冰冷的。

「媽媽也最喜歡韻了。」玥燐笑了起來,溫柔的撫摸著那頭奶金色的頭髮。
真想永遠陪伴著你們阿。

 

回想起這段記憶的她跪倒在地上,淚水不自覺地緩緩留下,滴落在木板地上。

為何會感到悲傷呢?

不知道。

沒有原因。

不過,好想見那群孩子。

『媽媽,為甚麼在哭?』

她抬頭一看,有個半透明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臉上一片模糊,看不清楚表情和樣貌。

但從聲音來判斷,那就是韻。

伸出手想要觸摸,人影卻變得越來越淡薄。

「等等!」快要碰到的時候,就瞬間消失了。

「不要走啊…」 獨留她一個人跪在大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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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

現在這個場景,看在很多人眼中想必都會覺得很奇怪,一個如此年輕的女生竟然在帶孩子。

不少人投來了奇異目光,或是竊竊私語,評論這個女生。
年僅十七歲的玥燐,帶著兩歲多的韻來到公園,打算教會嬰兒步行。
無視掉身邊批評的聲音,玥燐在一處草地放下韻,海藍色的眼睛緊盯著自己,眼裏滿滿的不安和緊張。

玥燐蹲下來看著韻,手輕撫那長著淡金髮的腦袋「來,今天媽媽要教會你走路,不能再在地上爬了或者要媽媽抱了。」
牽起那只小手,「試著站起來吧。」玥燐稍稍用力把韻扶起來,調整自己步伐的幅度,領著孩子慢慢走路。

起初,韻走路常常有跌倒的險象,但因為有自己牽住手,都沒出甚麼事。

一陣子後,見韻已經大概掌握到要領後,玥燐鬆開了緊牽著的手,讓韻站在原地,自己則稍為走遠了大概一米的距離。

她希望放手一試,讓孩子能在沒自己的幫助之下走路。
玥燐張開雙手,向韻做出表示擁抱的動作,韻的臉上帶著點不安,但為了到媽媽身邊,縱使不安,也緩緩踏出了第一步,那一步對於孩子來說非常重要。

第一步穩穩當當的踏前,第二步也就踏出了,韻正努力摸索著前進,只為了得到母親的擁抱。

幾次看見孩子搖搖欲墜,玥燐都忍住下不去幫忙,太過溺愛只會令孩子變得嬌生慣養,只會依賴自己。

所以必須讓孩子在受傷和痛楚中學習,將來才能夠獨立自主。
所以當韻終於來到自己面前時,便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做得很好哦。」並親了臉頰一下。

「呵呵,這孩子很聰明呢。」旁邊響起一把女性蒼老的聲音,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老人正呵呵笑著。

「是啊,這孩子很快就學會走路了,來,和婆婆打招呼。」
「波…噗?」
「呵呵,真乖。」韻好奇的注視那隻摸著自己,充滿皺紋的手,甚至伸手捏住了一小撮皮膚。

「啊!不可以亂捏婆婆的手!」玥燐趕緊讓韻鬆開手。

「孩子,婆婆已經老了,不年輕了,所以不像你媽媽那樣,皮膚光滑有彈性啊。」也許這番說話對韻來說過於深奧,孩子只是呆著看向母親。

察覺到孩子反應的玥燐彎下腰, 輕撫著韻的頭,「不要緊,以後長大就會懂了。」孩子呆滯的表情隨即被高興所取代。
「養育孩子很辛苦的,這位年輕的媽媽加油吧,呵呵。」女性邁開老年人應有的步伐緩緩離去。
「哼哼,看招!」突然抱起韻來了個飛高高,孩子高興得亂笑一通。「你是媽媽最棒的孩子了!」玥燐笑得非常燦爛。
「來,我們回家去吃午餐。」把韻放回地上,然後牽起那只小手,將自己步伐的幅度放慢至和韻一樣,慢慢的踏上回家的路途上。

看著緊緊牽住的那雙手,玥燐忽然想到一件事,總有一天,兒子會反過來牽住自己,帶著自己走路吧。

「真想快點看到你長大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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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止符

「呼,這樣就又搞定一單了。」
眼前躺著數具屍體,每個死法都不一樣,腸子內臟流滿地的,頭被硬生生往後擰斷的,手腳分家都有。
以殘酷手法把人殺到死透,做事迅速,信用好而聞名,不少組織幫派都爭相想要把自己招攬進組織中。

只是因此也導至不少的組織互相廝殺爭奪,向來也是誰給的錢多,誰就是老闆,這個道理是不變的。

「好,該回去領報酬了。」撿起其中一個掉在地上的頭顱扔進黑色塑膠袋中,她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
回到這次老闆的窩裏,一走下樓梯就看到這樣的一副光景,成員們全倒在地上,地板基乎被染成全紅,老闆則被人壓在桌上槍則抵在頭上。
「哦~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呢,直接上人家老巢找人的。說吧!開一個條件給我,滿意就跟你走。」
隨手把頭顱扔到桌上,玥燐雙手交叉疊在胸前,用犀利的眼神盯住站在桌旁拿槍的人。

「我們老闆希望雇用你。」男人用空著的手托了一下眼鏡。

「並非短期雇用,而是希望你能成為我們組織的專用殺手,工作我們會提供,不會只是這樣的組織爭鬥,而是各種你想像到的工作。得到的報酬將有八成是你的,只是風險很高,一切人事安全我們都不負責。」
「重點是,我們老闆非常希望你加入,不然……」玥燐聽到房間中有十二把手槍上膛的聲音。

「這樣不就明擺著一定要我加入嗎,而且我不答應也就踏不出這裏了吧。」玥燐攤了攤手。
「不過……我最討厭談條件時有人用刀抵在我身上!」捉住背後的人來了個過肩摔,力度大至地板發出了碰的一聲。
「都放下槍吧,把那個交給她。」其中一個人拿來一個行李箱在自己面前打開,裏面放的全是錢。

「這是聘用金,閣下意見如何?」
「的確是比上一個老闆多啦,那今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接過行李箱「不過有一點希望你們明白,不要對我的狩獵方式有意見。」

「明白,我們不會干擾的,畢竟上頭早就已經下令,不用擔心。還有東西要給你。」男人從身上取出一袋東西扔了過來,接住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只手機和不少的電話卡。

「果然當職業殺手就還是必須要這樣啊。」

「明天早上有第一個任務,記得接電話。」
「了解。那麼那個人就隨你處置,已經沒有關係了。」玥燐轉過身推門離開。
「喂!等……」砰!

子彈發射的聲音響起。

「韻,明天開始我就不在你身邊了,要聽修女姐姐的話。」

縱使背後的哭喊聲再悲傷,玥燐頭也不回的離去,臉上滿是淚水,以及殘留於腦海中,韻悲傷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離開你的……這是為了你的安全才……

「鈴!」
冰冷生硬的電話鈴聲殘酷的打破了這份情感。
擦去淚水,玥燐深呼吸一口氣,才接起電話「喂……?」

她知道正式加入一個組織代表著甚麼。
那代表著她將無法再過上自由和安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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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

今天的修道院不太正常。
按了門鈴後很長時間也沒有修女前來開門,實在……太奇怪了。
等待一段時間後,燐決定不再等待,直接攀過鐵門進入修道院,卻發現平常關上的木門被打開成只夠一個人穿越的寬度。
很明顯是有誰來過這裏,她有不好的預感。
在心中默數三聲,燐推開木門。

「甚麼……」白色大理石地板上躺著幾具屍體,鮮血濺得到處都是。木椅、牆壁、所見之處都佈滿彈孔。
以坐著的方式倒在聖母像前的是面容一向和藹可親的老修女。無力垂下的雙手和閉上的雙眼都宣告著人已經死亡的事實。
到底是誰把修女們都殺掉?
她從不告訴任何人有關這個修道院的事,每次都是很秘密的來。
無法理解。

對了!那些孩子!
燐趕緊衝到二樓,可是卻在走廊止住了腳步,因為她看見了從房間中流到走廊上的血液。
「不……不……」她不願相信,因為那些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不願相信他們被殺死,特別是韻,只有那孩子是絕對不能失去的。
絕望的感覺充斥於整個思緒中,燐緩緩接近房間。面對著門過了許久,才伸手扭開門把,眼前的景象她一生都不會忘記。 

面前的白牆被血液刷成鮮紅,旁邊有個桶子裏面盛著血液。
牆上已經半乾的血液被以刷白的方式寫下了一串字。

“I love you.”

噁心。
撇開視線不看文字,燐步入房間內一轉頭,就看到牆角下數具小孩的屍體疊在一起。
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她現在能做的只有…
「啊!!!!!!!!」

已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她沒能發現屍堆中沒有那孩子存在。
不清楚是誰做的,但要是被她找到,一定把他碎屍萬段,破壞至沒有一根骨頭是完整的。
「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
在失去理智時人的感覺被感情所覆蓋,就自己也不知道有人也不到。

「媽……媽?」背後響起稚嫩的童音。
韻?那孩子沒死?剛想轉過去看,卻在窗上看到自己的表情,兇狠尚未退去,她也不想被孩子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韻。先下去等我。」燐站起來,「讓媽媽冷靜一下。」
「嗯…嗯…對了媽媽,我看見了一個棕色長髮的男人,是他把大家都……」韻的聲音哽咽起來。
「因為大家的幫助我才能再見到媽媽的……」腳步聲和哭聲漸漸遠去。

這樣啊…我記住你了,棕色長髮的男人。
望向牆角曾經活著,會對自己展露笑容的孩子們的屍體
我欠下你們一個永遠無法償還的人情了。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嗚……」為了不讓韻聽到,燐壓抑著聲音,小聲的哭了起來。
因為我才害你們這樣的。
所以呢…
我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

不斷蔓延的殺意,漸漸將她導向了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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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賴

在眼前展開的,是一片血海。
房間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與四散的屍塊。
閃著金光的刀刃染上鮮艷的紅色。
頭髮染上血變得斑斑駁駁的,濕黏的頭髮緊貼在肌膚之上。

又做了。

玥燐站在房間中冷眼看著這一切,嘴中微微喘着氣。
「……」
忽然,她聽見了一些聲音。
「還……」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起來,全身動彈不得。
從屍骸中鑽出一絲絲紅煙,慢慢形成了人的形狀。
她依稀記得,紅色是怨靈在表達怨恨的色彩。
無數的人形聚集在自己身邊,嘴中正唸唸有詞的唸著同一句話語。
「還給我……」

持續好一段時間後,人形忽然變了樣子,臉上開出了兩個如同眼睛的洞口。
從中流淌出如同蠟燭溶化般的紅色液體。
「殺了你。」
眼前的人形朝自己緩緩伸出了雙手,用力的捏住自己的脖子。
除了疼痛,呼吸亦變得困難。
「啊…嗚!放,開…啊!」
好辛苦……好痛……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
「不…我不要死在這裏!」剛掙扎著大喊出這一句時,一切就回復正常。

眼前只有深黑色的被子,四周也沒有人型,有的是身旁正憂心忡忡注視著自己的嵐。
嵐伸出手把自己掐住脖子的手鬆開,然後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又來了嗎?」
玥燐沒有回應,只是茫然的看著雙手好一陣子,才轉過頭看向嵐。
伸出手緩緩摟住嵐,用帶點顫抖的聲音在人耳邊輕喃。
「吶,」
「吻我。」讓我忘掉那些可怕的記憶。
溫暖的唇貼上,舌頭的交纏。
已經不止一次,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她都只能依賴嵐給予的快感與痛楚忘掉這些惡夢,安然入睡。
只要一次,就會成瘾。

在雙唇剛分開,還喘著氣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人壓到了床上。
雖然眼睛稍為模糊起來,但能見到俯視自己的嵐臉上正帶著一抹令人安心又有點魅惑的笑容。
回以人微笑後,玥燐閉上了眼,先前一直停在身上的手動了起來,停在自己胸口。
惹是現在細心傾聽,也許就能聽見那狂亂的心跳聲。
輕薄的襯衫扣子被一顆接一顆解開,大片裸露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時忍不往打了一個冷顫,稍為冰冷的指尖劃過身體時更加強烈。
「傷又增加了呢…」嵐的手指劃過一條又一條的傷痕,臉上忽然略過痛心的表情。
「因為工作總是無法避啊…!」不等自己說完話,嵐便低頭直接往鎖骨用力一咬,傳來了一陣酥麻痛感。
「這是懲罰。」嵐壞心的笑了起來。
玥燐別過頭不去直視戀人的臉。

「已經…很久沒做了吧?」嵐退去深色的外衣,露出其藏在布料下的纖細身材。
嵐彎下身抱住自己,除去布料的阻礙,當兩人貼在一起時更能好好地感受對方的體溫。
兩人的肌膚都是如此的滾燙。
溫熱的吐息緩緩靠近耳邊,「今晚就好好的陪我到早上吧。」
玥燐點了點頭,伸手回擁抱住自己的嵐。

「還有,今後也讓我和你一起出任務吧,可以嗎?」
「為甚麼,突然這樣問?」
嵐稍為撐起了自己,直視自己的是沒有絲毫雜念,純粹的笑容。
「 因為我愛你啊,我發誓會好好保護你背後,不再讓你自己一個人承受傷害了。 」
「真是個……傻瓜。」玥燐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我會更加想要依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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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

面無表情的任由男人抱著自己,空著的手伸向繫於大腿的槍袋中取出手槍,朝他的肚子開了一槍然後再一腳把他從自己身上踢下去。 
「你!你做甚麼!」男人按住自己的肚子爬了起來,對她大吼。 
「夠了,已經玩夠了,我要殺了你。」玥燐坐起來,將槍口對準男人的心臟位置,隨時準備扣下扳機。 
男人一臉驚恐的看著玥燐,似乎知道不妙,轉身便往門的方向跑去。 
「想逃嗎…可是呢…前提是你能逃得掉。」把手槍放回槍袋,提起箱子,抽出一把匕首便追了上去。 
揮動右手的匕首向男人雙腳腳腱的位置斬下去,淒濿的慘叫便傳至耳中,失去行走能力的他倒在地上。 
「幸好你的家在郊外,這樣要聽你的慘叫也比較容易了呢。」如此說著,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揚。 
「談情說愛嘛…你可是找錯對象了呢。而且…」玥燐從箱子中拿出一把斧頭。
「我啊!可是最討厭你們這些輕浮的男人呢!」

語畢,骨頭斷裂與金屬觸碰地面的厚重聲音傳入耳中。
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痛得眼淚鼻涕直流的男人,而人只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我,並胡亂揮動殘餘的右手,像是想要在死前掙扎一樣。 
笑了一下然後蹲了下來,「不用那麼害怕嘛,我會溫柔對待你的~」

然後便將人的右手也斬下,身下的人再次發出慘叫。
「我只是稍微用自己身體誘惑你,就上當了,真是單純呢。就想不到我是來殺你的嗎?」男人一臉錯愕。
「還有啊,明明家人都在,卻這麼大膽的帶我回來啊。不過你放心,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因為他們也不可能有明天了呢!」

捉住男人的頭髪,把他拖到一個房間裏隨手一扔,發出的聲音令櫃子中傳出了女性含糊的聲音。
打開櫃子,從中拖出一個男孩,仍然活著的孩子拼命搖晃掙扎。
「這傢伙真是有種呢,居然弄傷了我呢。」玥燐摸了摸自己的側腹,臉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一手捏住人的脖子把人抵在牆上,隨著不斷施加的力度,小小的身體劇烈抽促,張大的嘴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原本不打算把兩人牽連進來的,可是臉被看了呢,可是我不太想殺小孩了呢。」玥燐像是想到甚麼而把手上的孩子一手摔開。
接下來,她把櫃子中另一個人也拖了出來,是一個漂亮的女性,只有嘴巴被封住。
「話說,夫人長得這麼漂亮,身為丈夫還到處去亂搞關係,那就是表示你根本不喜歡她啦,真是可憐!」玥燐用刀背順著女人的臉滑下去,懷裏傳來了劇烈顫抖。
玥燐壞心的笑了一下,把女人放到地上「放心吧,這麼可愛的臉蛋毀掉太可惜了,我是不會殺你的。」


雖然把這兩人交給組織處理也不見得會與死有何差別。


「反正你也沒有方法能阻止得了我,對吧?」 玥燐看向男人問道,只見他撇開了視線,不去看自己。
冷冷笑了一聲,從槍袋中取出藥劑為女人注射,待人再也不掙扎安靜下來,這才走近男人,不論是否抵坑,只是伸手捧起人的臉。 
「傻子,要招惹也要看對象,敢動我最寶貝的人你還真是愚蠢呢。」
湊上人的耳朵輕語「希望你來生記得再也不要太衝動,那麼再見。」
「咔。」男人的頭被玥燐硬生生扭斷,軀體在她身上不停抽搐,血液不斷流下來,將她染成紅色。 
站起來把屍體踹開,玥燐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個金屬盒子,將其中的液體淋到男人的身上,一點火便開始燃燒起來。

離開前玥燐把女人扛到肩上,一手揪住小孩衣服的領子,頭也不回的步出房子

回到車子就坐到駕駛座上,箱子放到座位旁,女人孩子則丟到後坐。

剛側過臉要拿手機,就看到乾淨的玻璃上映照出自己愉悅的臉容。

「真是的,自從那孩子長太後,已經好久沒做到這種程度了呢……」嘆了口氣,玥燐撥通了嵐的電話。
剛接通還沒開口說話,另一方已經傳來令人安心的回應。
「我們已經在家了,等你回來。」
「我處理完就回家。」簡短的回應後,便掛上電話發動車子往舊家前進。
不過,只要是為了那孩子,即使要變回以前的模樣也沒關係的。
佈滿血跡的臉勾起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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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

海浪的音韻不絕於耳,清澈的海水中有個一頭金髮的小孩正在游泳。
因為今天是韻的生日,她才會來到這種就算有時間也不太會來的地方。
這算是玥燐是第一次來到海灘。
也許是已經步入秋天的關係,即便吹來的風再炙熱也能從中感到一絲清凉。

 

站在不遠處的韻正在朝自己揮手,一頭金髮在太陽下非常耀眼。
「過去吧,行李我來看。」發話的是躺在自己身邊的嵐,穿著黑色短䄂衣服和短褲的嵐實在和穿白色㳖衣的自己太大對比了。
現在在旁人看來,她們真的如同一般男女情侶無異,誰都看不出任何倪端。
點了一下頭作回應,玥燐吻了下嵐之後往韻的方向走過去。


剛靠近韻,她便發現韻正藏著甚麼在背後。
『找到甚麼了嗎?』正打算如此發問,一跎黑色的東西往自己飛了過來,直接打在自己臉上。
黏糊糊的東西從臉上滑下掉到地板上,玥燐無言的看向地面,是一只仍然在蠕動的海參。
撿起已經吐出一堆白絲線的海參,她靠近了笑得倒在地上的韻。
「居然這樣對媽媽呢。」玥燐壞心的笑了一下「看我的搔癢攻擊!」
「啊哈哈!好癢!對不起啦!哈哈!」韻整個人因難以忍受的痕癢感而在沙灘上扭動著。
覺得差不多的玥燐終於停下了手,兩人都喘著氣,也因剛才的搔癢而出了一身汗。
「知道媽媽的害了吧,以後不要再這樣做囉!」伸手拉起韻,把海參放回人的手上
「從那裹捉來就放回那裏吧,可不能放在沙灘上,會死掉的。」
「嗯!海參先生住在這邊呢!」
不等自己回應,韻便自己跑到遠離沙灘的一角,那裹充滿著石塊,完全沒辦法游泳。
「吶,媽媽,這附近還有很多東西呢!看!」才剛放下海參,玥燐又看見韻拎著一只體積不大不小的螃蟹來到自己身旁。
接過韻捉來的螃蟹看了一下「這個好像能吃呢……」
「真的?」
「要是能多捉幾隻說不定就能……嗯?」一旁的人早已不見蹤影,只餘一個小小的背影在石灘中奮鬥。
玥燐苦笑著嘆了口氣,她可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把韻教成了一個過分好動的孩子。

 

等到韻玩累到睡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時多了。
海灘到處都染上一層金色,海水上金光閃閃,天空紅的尤如火燒一般。
「行李收拾好了,回去吧!」
玥燐總感覺比平時多花了一點力氣才能背起韻,這傢伙是不是又重了呢……
望著那張睡臉,心裏就漸漸被幸福感所填滿。
已經,很久沒抱過這孩子了呢。
「喂!還在那發甚麼呆,天都要黑了!」
「是,現在就過去了。」
坐上機車後,玥燐耳邊能聽到的只餘下海風和那安穩的呼吸聲。

進入一片森林之後,玥燐花了一點時間叫醒了在懷中熟睡的韻。
「嗯……我們不是回家嗎?」
看來孩子對這陌生的地方充滿疑惑。
「對,我們要回家啦,你看。」玥燐指向樹上的一間房子。
「哇!」韻的眼中閃閃發光,彷彿發現了寶物一般。「好漂亮哦!」
「對吧!這可是我們花了很長時間蓋出來的,真的可以住在裏面哦!」
「我要看!我要看!」車子才剛停下,興奮雀躍的韻已經先一步跳到地上向屋子跑去,順著螺旋梯進到屋內。
沒多久,便看到韻站在陽台向自己揮手。
「喜歡這份生日禮物嗎?」
「喜歡!最喜歡媽媽了!吶,媽媽也快上來吧!」說完,韻便跑回屋內了。

 

本該很高興的此刻,玥燐卻在孩子從她的視線中消失時,露出了內疚的表情。
「到底應不應該和那孩子說那件事呢,要是可以我真的想說出來,每次看見那孩子天真的笑容時,我真的不忍心和韻說,要是那孩子知道媽媽是沾滿血……」
「夠了,不想說的話真的可以不用提起的。」嵐一把將自己擁入懷中。
「但是!」嵐用食指比出要自己安靜的手勢,另一只手則是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傻瓜,可必強逼自己說那件事呢。」
「要是覺得會破壞現狀的,那就自私一點永遠也不提起好了。」
「也是呢。」語氣中充滿歉意。
玥燐在人的懷中垂下了眼簾。
就當是媽媽對不起孩子你,因為媽媽我沒有那份勇氣。
透明的淚珠悄然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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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

已經夠了……。

好累……好累……。

累到極端的玥燐最後還是回到了樹屋中。
這個地方狠狠的將她和一生的愛人分離。
脱去已經破破爛爛的純白婚紗,赤裸的身體上佈滿傷痕。


記憶中,玥燐的身邊總是有嵐和韻陪著。
即使全身沾滿鮮血,佈滿傷痕,那人仍然一次又一次將她擁入那溫暖的懷中。
笑著說下次要小心。

只要有那人在,玥燐總是開心的笑著。
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就連一次發自心底去開心大笑也沒有過。
回不去的日常生活, 令她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她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啊……我到底是從甚麼時候崩壞的呢。

這種感情是絕望對吧。


她在以往的生活中即使體驗過絕望,但也沒有嘗試過沉浸在絕望中如此長久。

失去了彷若自己另一半靈魂的支撐之存在,玥燐感到無比難受。


果然,我沒有你不行。
我的身邊不能沒有你。

好想回去。


真的好想回去。


這個沒有你存在的地方令我感到絕望。
這樣還真是不像我。

好想見你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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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吶,媽媽,兔子先生被車撞到,動也不動呢?」
那是,某天下午韻自小學中歸來時發生的事。
韻全身都染上了不少的血液,雖然嚇了玥燐一跳,但是她很快便平靜下來了,摸了摸那只染血的兔子,心臟仍然微微的跳動著。
「兔子還沒有死,來,我們去找醫生。」
發動車子,來到自己認識的密醫所在之處,幸運的是人仍在診所內。

玥燐無法忘記韻當時是用何等祈盼的眼神請自己的友人拯救那只垂死的兔子。
甚至令她也產生了希望兔子能被救活的想法,就像以往她與嬰兒時的韻相遇之時一樣。
只是現實往往出乎意料。

「不行啊,太多地方骨折,內臟也受損,大概活不了多久。」翡翠搖了搖頭,輕輕把兔子放回韻的手上。
「抱歉啊,姐姐幫不上忙。」染血的手指揉了揉那頭金髮,試著安慰那孩子。
玥燐伸手湊到兔子的鼻前,仍然有微弱的鼻息,暖暖的。
那染血變得髒亂的潔白身體,正在緩緩的發抖。
「一定是很痛吧。」玥燐有點驚訝地看著韻,他可是頭一次如此鎮定,沒有大聲哭泣的。
一直到兔子斷氣前,玥燐也伴在韻身邊。

伸手撫上毛茸茸的屍身上,傳來的冰冷傳達著生物已死去的事實。
那股冰冷卻令玥燐流下了眼淚。
明明是和自己毫無關係之生命的逝去。
這次是頭一次有生命在自己手中自然消逝的。

啊啊……
有時候,只是扣下扳機,一個生命就此消逝。
只需要一個動作,就能輕易殺死一個人。
一直都是這樣。
她一直都在當奪取的角色。
她奪走了別人自由生存的權利。
但是為了工作,她不得不去救掉和她無怨無仇的人。
連貴重的生命也比不上金錢。
已經麻木了。
也許直到她死的那天為止,大概才能解放吧。

望了眼地上隆起的土堆,她蹲下輕撫韻那微微顫抖的背部。

總有一天,她將會為因她而逝的數百條生命奉上自己的命。
這是她欠下他們的,也是她所背負的罪孽。
欠下的東西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這是不變的定律。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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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臉容上,本該是精神不足才會顯現的黑眼圈浮現於那雪白的肌膚上。
單色調的病房裏只能聽見儀器的運作聲響,以及點滴瓶的細微聲音。

從事故發生後已經一星期了,還是等不到床上的人醒來。
已經是第二次傷及她的心愛之人了,要是被她找出到底是誰,就不能只是簡單的死法。
先用磓子敲碎幾根手指,折斷數根肋骨,四肢廢掉,只能在地上蠕動,再慢慢凌虐到死亡為此。
恨得咬牙切齒的玥燐連自己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也不在意,殷紅的血液不斷滲出,滴在白色裙子與地板之上。

「哎呀,你手流血了,快讓我看看!」
進門的是密醫翡翠,醫術高明的她專門為於社會黑暗面工作的人提供醫療服務。
同時玥燐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過救了她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疼痛的傷口被塗上了止血的藥物,然後裹了雪白的紗布。
但是不止手心的傷口隱隱作痛,心裏也痛得無緩解,口中也充斥著血腥味。
「比起我,嵐的情況如何?」玥燐注視著氧氣罩上的霧氣。
「基本傷口都沒問題了,但是實際上甚麼時候會清醒我也不知道。」
「是嗎……那就好。」在嵐昏迷不醒的期間,玥燐幾乎處於失眠狀態,每天也只小睡數小時便醒來,之後便一直注視著自己的伴侶,飲食也只是翡翠為自己調配的營養劑,就算知道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支撐不住,玥燐還是一刻都不想要離開愛人的身邊。

「給。」為自己包紮好傷口的翡翠帶來一杯珈琲,濃郁的珈琲香氣隨之驅散了飄蕩於病房中的淡淡消毒藥水味。
接過珈琲,玥燐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冰冷,明明是溫暖的珈琲卻因為手的冰冷變得如此燙手。
這幾天一直這樣大大消耗積存的能量,吸收也不均衡,會變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哦,你的身體快要無法承受了,再不休…」
啪嚓!
「我明白的!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親眼看見嵐醒來!」茶杯應聲摔成碎片,珈琲也灑了一地。
這樣失控地大吼她還是第一次。
說話被打斷的翡翠甚麼都沒有說,就只是站在一旁,手溫柔地輕拍著那顫抖的背部。
平常那總是毫不畏懼任何困難,果斷解決一切的身影,如今卻是如此的脆弱。

包含著悔恨感情的淚水自臉頰上緩緩滑落,玥燐低下頭,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病房的空氣彷若凝固般沉重,變得安靜無聲。

「……。」
誰都沒能察覺這微弱的布料磨擦聲。
有一點冰冷的東西觸碰了上來,剛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等到玥燐認真一看,嵐輕輕的捉住了自己的手指。
「醒了!?」玥燐急切的住人臉上看上去,可惜那雙彷如夕陽的眼睛依然緊閉著。
「聽到我們的話有了反應,或許是想要安慰你吧。不過,有反應的話就表示近期內有希望。」
「是嗎,那就好……」聽人這個說法,玥燐深深呼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幾天份的疲倦感緩緩湧上。

「對了,都差點忘記了,這個給你,剛才在信箱裏找到的。」翡翠的手上拿著一個泛黃的信封,看起來非常老舊。
接過信封,蠟封上面的花紋頓時使人清醒過來。
那不就是經由她本人親手毀滅的玥家家紋,玥家應該不可能再有任何遺孀才對的。
等等,該不會……
玥燐直覺想起了最近在路上遇見的那個男人,他的表情當時的確令自己感到非常違和,更何況碰面之後第二天嵐就發生意外。要是懷疑有關係的話,那就只餘下那個人了。
當年玥家起出全部屍體時,不論甚麼算仍是少了一具。
棕髮,藍眼,就只餘下那個人了。

玥燐動作僵硬的打開了信封,內容非常簡潔。
相信你看到這封信時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麼來見個面吧。
角落處寫著一行地址。

那麼,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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